剛搬進沙漠之時,我著實為沙漠裡的辦事效率之差,國民生產力之低,感到萬分驚訝疑惑。住久了,我才知道原因為何。原來,阿拉伯人萬事託靠老天爺,自己卻萬事不做。
阿拉伯語裡有句由宗教而產生出的日常口頭禪──『凡事託靠真主』。阿拉伯人天天在說,時時在講,這句話出現的頻率之繁,像是台灣街頭四處林立的便利商店,很難讓人能不注意到它的存在。在我初來沙漠之際,一句阿拉伯語都還不會說的時候,『凡事託靠真主』便長駐我心了。
剛搬進沙漠之時,我著實為沙漠裡的辦事效率之差,國民生產力之低,感到萬分驚訝疑惑。住久了,我才知道原因為何。原來,阿拉伯人萬事託靠老天爺,自己卻萬事不做。
阿拉伯語裡有句由宗教而產生出的日常口頭禪──『凡事託靠真主』。阿拉伯人天天在說,時時在講,這句話出現的頻率之繁,像是台灣街頭四處林立的便利商店,很難讓人能不注意到它的存在。在我初來沙漠之際,一句阿拉伯語都還不會說的時候,『凡事託靠真主』便長駐我心了。
隔天早上,佩如買了驗孕劑測試。躲在公司廁所裡,佩如打開銀色錫箔真空包裝,幾分鐘後,白色扁平四方型的驗孕劑上,明顯地出現兩條藍色線,一抹苦笑爬上佩如的嘴角。收好驗孕劑,她走出廁所,回到自己的桌前。
接下來的一整天,佩如在懊惱中心神不寧地反覆琢磨著。過去十年來,佩如生完詠承和婷婷後,也曾再意外懷孕過兩次,但她與建文皆認為『兩個孩子恰恰好』,因此便中止了孕程。彷彿是『有一便有二,無三不成禮』的詛咒,這一次是佩如第三次的意外懷孕了。
自從《沙漠裡的夜空》入圍第四屆華文部落格大獎決選之後,我家兩個兒子表現得比我這參賽者還要緊張,而且這緊張的心態是越趨近頒獎典禮日越明顯。
『媽咪,離頒獎日還有幾天啊?』十一月中下旬時,兒子問。
『三個多禮拜』我回答。
隔了一天後,兒子再問:『媽咪,離頒獎日還有幾天啊?』
『比你昨天問時再少一天。』我回答。
基本上,自從入圍第四屆華文部落格大獎決選之後,我們母子間的對話常是繞在『還剩幾天?』這話題上打轉,我被迫地成了兩個兒子們的日日新又日新、天天更新距離頒獎典禮剩餘日的播報器。到了12月12日,華文部落格大獎的頒獎典禮日,老實說,我無比雀躍這一日的到來,因為我終於可以從兩個兒子的不人道日夜折磨問題裡解脫出來。
『自做孽不可活』這句話,不是沒有道理的。我家兩個兒子會如此看重華文部落格大獎的結果,全是我一嘴之快所造成的。
小時候,跟著哥哥堂兄們打棒球時,若被球給打中,哥哥會對我說:『不要哭,要勇敢!』彷彿我是弟弟似的。爬樹抓蟬時,若是倒栽蔥跌了下來,哥哥也是對我說:『不要哭,要勇敢!』彷彿我是弟弟似的。
但我的哥哥並不是不知道我是妹妹,並不是不知道我是個女娃兒來的。
星期五的正午時分,我剛好開車行經一間清真寺,也很剛好地正逢穆斯林們(回教徒)做禮拜的時候。看著眼前許多伊斯蘭教(回教)信徒虔誠地彎腰低頭行跪禮的儀式,這一幕勾起了數個月前,我在台灣看到的另一幕的記憶。
清涼的秋晨,七點未過半,即便暖車了十分鐘,我的車子外身還是滿佈霧氣。經過一夜,日頭上升後,因暖度不夠而無法蒸發的冷冽露水。
老公昨夜說了,他今天一大早便有忙事,希望我能載孩子們去上學。我說好。今早七點未過半,載著兩個兒子駛上高速公路,往學校方向開去。